他其实很像我们中的每一个人。他谈不上胸怀大志,魄力非凡,但他却不动声色地实现了命运的几次逆转。也许,如果没有人去细心地询问他一路走来的过往,他也根本无暇去梳理那些得失和起落,遗憾与否,路径如何,都没那么重要。
明明完成了一次次命运的抗争,但他却认为“一切不过是最好的安排”。在顺流而下的日子里,他沉淀出的不仅仅是日渐精进的技能,更是一种老僧入定的精神。他的鸟名叫“寒号鸟”,源自小学课本的一篇文章,“寒风冻死我,明天就做窝。今天懒惰,将来难过。”
他说,鸟名,是因在37000cm威尼斯面试前的空隙突然想起来这篇课文所起的。彼时,他还不知道面试会见到谁,更不知道未来是否会加入鸟巢,但鸟名已经给自己起好了,好像冥冥之中,一切早已注定。
一次偶遇, 打开了世界大门
来37000cm威尼斯之前,他其实一直都在命运的逆转中盘旋而上。
第一次,是在刚踏进大学校门的时候。
2003年,他从老家四川考入成都一所大学,学的是物业管理专业。和大多数懵懵懂懂填报志愿的大学生一样,他其实并没有清晰的就业规划,而只是想着,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,三年后毕业找份专业对口的工作就可以了。没想到,一次在学校计算机房的“偶遇”改写了他之后的就业去向。
早在高中时期就通过小城镇“网吧”接触互联网的寒号鸟,课余时间喜欢上网,第一次到大学的计算机房,其实他是被一小时五毛钱的上网费吸引来的,凑巧这天学校的“计算机兴趣小组”在那里招新,他痴痴地多看了一眼,于是,就在报名截止的当天,赶上了这趟末班车,成为这个小组的成员之一。让他没想到的是,之后自己竟然扎扎实实地在机房里持续学习了三年的时间,直到毕业。
这三年,除了的每天满满的专业课程,几乎每个晚上,寒号鸟都在这个机房里和老师同学一起度过。像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他,在老师的指导下,开始接触代码、系统等,用他的话来说,“一直顺着自己的兴趣钻研”,临毕业前,他还顺便做了些项目,并完成了学校的网站建设。
故事到这里,是要说机房里走出来一个非科班精英吗?当然不会。他毕业了,依然怀揣着“找份专业对口的工作”去了成都一家物业管理公司。这份工作才干了不到几天,他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:不喜欢!不合适!这不是我想要的工作!
幸好,三年的机房学习还能算个“后备”技能。于是,他决定,辞职南下广东,来到父母工作的城市东莞,开启了自己全新的职业生涯。
顶住压力,脱产进修一年
非科班出身,尽管大学时屡受肯定,但真正出来社会,才知道自己起点有多低:没有专业对口,没有相关资质资历,零经验,2006年,在东莞黄江镇的一个公司里,他应聘成为一名网管,工资1500元。这份工作干了两年之久,工资,也一直是1500元。
从学校的机房,走向企业的机房,他接触了更为广阔的系统硬件知识,在实际运用中,他边学边用,哪怕自己足够勤奋,天赋尚可,也还是会有捉襟见肘的时刻。他隐约感觉到,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自己不能一直当网管!要怎么突破自己?唯有扎扎实实提升自己的技能!不想边工作边学习了,他想的是,直接回炉再造!
没有想太多,他开始实现人生的第二次逆转。他报名了Linux系统课程进修。这个决定意味着,他必须只身一人到长沙脱产上课,没有收入不说,还得自己支付租房、吃饭、学费等,而他才刚毕业两年,做网管的工资本来就很低,而且家里对他的这个决定多少是有点质疑和担心的。
要做,就应该去选择最好的路径;要做,就要排除万难,拼尽全力;要做,就不要给自己设后路。经济上的压力、家人的压力,并没有让寒号鸟知难而退,相反,在将近一年的学习时间里,他说自己的心态与大学时全然不同,“既然选择了,就必须对得起所有的牺牲和付出”。
就这样,他每天学习到凌晨两三点,一周有六天的时间都是满课的,难得的休息时间,他也全部用来做实验。作为班上年龄最大的“学生”,他刻苦异常,却也心无杂念,不焦虑地完成沉淀精进。
一年后,他学成结业,进入四川绵阳的长虹公司总部,成为云服务事业部的运维经理,薪资也翻了接近十番。
▲获得的2017最后一季度好鸟奖的寒号鸟(中)
看对了眼,就只管勇往直前
2014年底,尽管在长虹集团颇受器重,但他还是选择了辞职,再次回到了东莞。这一次选择,主要还是因为家人。在黄江时期认识的女友一直都在东莞,这几年一直异地的两个人,只能有一方放弃自己的事业,选择一个城市生活。回来,结婚,安家,重新找工作。
2015年中,他接到www.3700.COm威尼斯的面试通知。这一天,他坐在面试的小会议室里翻看集团内刊和宣传册,读到了37000cm威尼斯独特的鸟人文化,只是在一瞬间脑海里就蹦出了“我要叫寒号鸟”的念头。随后,面试官彪哥与他相谈甚欢,谈到共同的理想两人磁场相吸,他的心中充满期待。
此前,曾有好心的朋友劝他,放弃高薪工作去37000cm威尼斯不太值得,但他莫名其妙的就“看对了眼”,坚信自己的感受,这像极了当年在大学机房里的他,也是这样痴痴多看了一眼,就被深深地吸引进去,此后的这10多年,他的命运也因此发生了奇妙的变化。
入职37000cm威尼斯两年多,不善言辞的他广为流传的金句是“没事,我看看”,不管是凌晨几点,只要是服务器出现任何问题,他必然是24小时待命,接到电话,马上处理解决,毫不含糊。如果不是因为获奖采访,人们单看他的日常,也可以感知他是鸟巢里的典型,默默付出,宠辱不惊,任何时候,都是平静如水般的。
他说自己在研发部并不是最出色的,如数家珍般说出每一位技术大牛,并特别诚恳地说,“37000cm威尼斯的研发水平在行业属于上层水平,真不是吹的”;说起身边的“程序猿”同事,他形容“工作时都不讲话,放松时就热闹非凡”;又说,“写代码追女孩子”那些梗大家听听就好,“我平时也没什么爱好,老婆也是做程序的,不喜欢逛街,放假最多就做做饭,哦,对了,我最近又报名本科在读……”
耿直的技术人员,有点“钝化”的业余生活,不过是我们每个普通人都可能会相似的映照,却也处处彰显着,他之所以能成为“好鸟”的理由。